“调控基本靠吼。”这是房地产行业对今年楼市调控手段的评价,针对地方政府放松限购的冲动,上半年一共“吼”了不下十次。“基本靠吼”这个评价有点过,但很传神。说明政府对房地产市场的调控主要不是依靠法律手段,而是吹风、飞行检查这样的行政行为。
涉及房产领域的法律和法规,尤其是行政规章的数量,中国即便不是第一,也在全球位居前列。但为何依然要靠不停地打招呼、来控制房价这匹魔兽?根本原因还是执法不严。
例如针对违法占地。法律严格禁止在农村集体土地上进行房地产开发,为保护18亿亩耕地红线,根据土地管理法,征用耕地35公顷(525亩)以上、其他土地70公顷(1050亩)以上就必须报国务院批准。但全国各地万亩以上的大开发项目比比皆是,例如《第一财经日报》报道过的万达长白山项目、西双版纳政府项目,还有刚刚被国土部处罚的星河湾鄂尔多斯项目。
星河湾项目规划11820亩,已经违法占地2543亩,在土地没有转性、没有招拍挂之前,楼盘已经开工。其所受处理不可谓不严重:多级官员受罚,星河湾副总移交司法。但关于项目本身的处理决定是:“已占用的符合土地利用总体规划但尚未取得用地手续的用地,将尽快办理建设用地审批手续后依法供地。”
如果正规报批,这么大的占地规模能通过的可能性很小。索性先建再受罚,这种典型的“低成本补票上车”案例屡屡出现不是偶然的,正是在重重利益关系驱使下导致的执法不严。
另一个典型案例是北京鸟巢隔壁的盘古大观项目,其写字楼和酒店顶层违法加建上万平方米空中四合院,号称租赁价格上亿。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无法采取改正措施消除影响的,限期拆除;不能拆除的,没收实物或者违法收入,可并处建设工程造价10%以下的罚款。”但最后的处理结果是,盘古大观缴纳了每平方米数百元的罚款,违章建筑获得了合法产权。
而在香港,今年的“僭建风暴”席卷香港全城,多位高官家里的违章建筑,哪怕只是天台上一间阳光房也都不能幸免,香港特区政府称:“在处理违规僭建物问题时绝对不会考虑特赦,否则只会违反法治精神,而透过补地价从而豁免已僭建的建筑物的建议,亦属不可行亦不合理。”
“先上车再补票”起码还有一个处罚和补票的过程,而关于高尔夫球场的禁令则成了房地产领域最大的重头文件。2004年年初,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暂停新建高尔夫球场的通知》:从2004年1月10日起,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国务院各部门一律不得批准建设新的高尔夫球场项目。此后禁令被一再重申。但现实状况是,高尔夫球场的数量从彼时的170余家,增长到现在的超过1000家。这么多黑户球场照样可以领取工商执照开门营业,几乎没有哪家被查处关门。
房地产领域利润丰厚,利益群体和地方政府有很大的违规冲动,中央政府制定再严厉的调控政策,在各方消解之下,力度大大减弱。如果不能像香港这样严格执法,到最后只能“基本靠吼”。
为何调控基本靠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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