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沃斯之所以可以屹立不倒40年,在于它已经成为经济学中所谓“炫耀性商品”——它的价值或者功能主要在于引起他人的羡慕和嫉妒。而它之所以昂贵,在于其“排他性”。就像纽约市中心的公寓、安迪·沃霍尔的画,人们之所以想得到它的原因在于得不到它。
伴着直升机的轰鸣,来自全球20个国家的69名亿万富翁蜂拥而至瑞士小镇、滑雪胜地达沃斯,参加26日开幕的、一年一度的世界经济论坛年会。
《纽约客》25日刊登了专栏作家约翰·卡斯迪题为《一封达沃斯来信》的文章,指出商界精英们愿意掏腰包支付高昂的“门票”和走繁复的程序,是因为达沃斯论坛已经成为了经济学中所谓的“炫耀性商品”,不仅可以引起他人的羡慕和嫉妒,而且满足了日益缺乏安全感的富裕阶层的情感需要。
又到了达沃斯周,估计未来5天我们将被海量的、无聊的报道所淹没,似乎这样财经记者们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阿尔卑斯山区里的年度狂欢盛会了——和美国U2乐队主唱波诺谈谈去非洲扶贫的事儿;临睡前和美国财长盖特纳小酌一杯;在谷歌派对夜上狂欢一番。
美国左翼网络媒体赫芬顿邮报专门开辟了“达沃斯专题”;《金融时报》开辟了专门的达沃斯副刊;英国广播公司则派出了装备精良的记者、摄影、技术人员队伍,详尽描述了新闻中心布局的变革。
在众多无聊的报道中,有一篇《纽约时报》刊登的安德鲁·罗斯·索尔金的文章非常有意思。安德鲁·罗斯·索尔金透露,一个人参加达沃斯论坛需要交“入场费”7.1万美元,如果想参加“私人”讨论议程,那么请交15.6万美元,如果想带配偶,请交30.1万美元。如果想再带秘书或者三姑六婆,没问题,请交62.2万美元。至此,此人将被冠以“战略合作伙伴”的头衔。而唯一可以免费、轻松入场的是媒体记者和国家元首,而他们的价值在于提供免费的宣传活动。
4年前,《纽约客》专栏作家约翰·卡斯迪参加了达沃斯论坛,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参加。他突然意识到达沃斯论坛对有幸参与的记者意味着什么——惊艳的美景、免费吃喝、利用闲谈的机会接近圈内大人物。然而这一切对于商界精英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可口可乐公司总裁、美国银行行长、英特尔高层,他们为何愿意支付高额“门票”来参加这么个论坛?
如果CEO们想要碰面叙旧,他们可以选择在高级酒店共进早餐;如果他们需要得到肯定和赞许之声,他们可以接受《福布斯》或者《财富》杂志采访。达沃斯之所以可以屹立不倒40年,在于它已经成为了经济学中所谓的“炫耀性商品”——它的价值或者功能主要在于引起他人的羡慕和嫉妒。而它之所以昂贵,在于其“排他性”。举个例子,纽约市中心的公寓、安迪·沃霍尔的画都是“炫耀性商品”。人们之所以想得到它的原因在于得不到它。
达沃斯也是同样道理。如果任何跨国公司的高级职员都可以参会,而无需被“邀请”;如果入场费只有几千美元,那么它就无法吸引谷歌联合创始人塞吉·布林、新闻集团老板默多克和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詹姆斯·迪蒙。高昂的票价和繁复的程序人为造成了资源的稀缺。
一些反对全球化的抗议人士可能将达沃斯的创始人、72岁的德国经济学家克劳斯·施瓦布比作魔鬼的化身。而《纽约客》作家约翰·卡斯迪更倾向于将他看作机智的夜总会老板,德国版的酒店业怪杰、精品酒店老板伊恩·施拉格、餐饮巨头吉斯·马克纳丽一类的人。
《金融时报》副主编吉里连·戴特曾经这样定义达沃斯——这是一个为缺乏安全感的CEO们设立的自助组织。戴特说:“世界变得日益黑暗、复杂和无法预测。同时对于精英阶层的仇视也与日俱增。”在达沃斯上,这些商界要人可以在宁静安详、不受骚扰的环境下,促膝长谈、攀扯关系、联络感情。
看一下历届论坛的空洞主题——2011年是“新形势下的共同准则”;2010年是“改善世界现状:再思、再构、再建”;2008年是“合作创新的力量”。达沃斯的意义真不在于学习、思考或者谈订单,其实露脸了、曝光了,目的就达到了。如果有股东替你的高额出场费买单,那么就更好了。
达沃斯论坛成了富人冬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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